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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柳白月说着，季飞只感觉脑海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无数信息掺杂整理着。

    所谓完美，可这世界真的有完美二字吗？人之力有极限，诸神之力亦有极限，那九天之上，九幽之下，再行超脱一切的存在，是否真的存在？

    正如大衍五十，天衍四十九。大道完美，天道无情。故大道衍生天道之时情化一线生机遁入天衍之四十九中，一融入四十九，故天道无情却也完美。

    可季飞从不追求完美，他追求的极致，只是某种认可的完美而已。与整体而言，并非真正的完美。

    可此时此刻的他，厨艺越发的完美。只是普通的菜品，也能做出极致的美味。仔细品味，那菜品之间有着季飞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对生活的理解，对人生的感悟，对女儿的爱和宠溺，对柳白月的深情……这所有的一切，随着他做的每一份菜，不知不觉融入其中。

    正如此时即便没有显现，依然以他为中心，不满这天地之间的大道道纹，它们如拥有生命一般，缓慢地补全，一步步走向完美。可这完美，是即便九天之上、九幽之下的帝境存在，也无法达到的程度。其中的恐怖，季飞不清楚，却也有所察觉。因为他能感觉到，似乎有着莫名的存在已经开始盯上他，就如那无形之中把他视为死你一般，却终究没有显露出真实面目。

    “爹，兔子！”季梦璎清脆的声音，把他从深思中拉出。

    他忙回头望去，只见不久前三人吃饭的地方，一只肥硕的兔子正捧着地上残存的鸡骨开心地吃着。它的一双大眼似有灵性地望着季飞三人。见季飞看过去时，它竟如人般，对着季飞点了三下头。仿佛在鞠躬一般。

    “爹，我们养一只兔子，好不好？”季梦璎望向季飞，满是期待地问道。

    季飞望着那硕大的兔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感觉除自己三人之外，再多哪怕一个生灵，也可能引来麻烦。这麻烦到底来自何方，季飞毫不知情，唯一的仅仅是感觉而已。

    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兔子。而一旁的柳白月则是挽着季飞的手臂，轻声说道：“一只兔子而已，就当给璎儿找个玩伴也好。”

    缓缓蹲下身，季飞扶着季梦璎的双肩，看着她期待的大眼，轻声说道：“你还小，有太长的路需要走，有太多的事需要了解，有太大的世界等着你看。可你要知道，一旦你找到了一个陪你的玩伴也好，玩具也罢，你需要自己有能力确定，你可以保证他不会伤害你，不敢伤害你。只有这样，你才可以肆无忌惮。交相交的朋友，喜欢你喜欢的人或物。你明白了吗？”

    “爹，璎儿明白了。”季梦璎才几岁，她又能明白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爹爹不让自己拥有那只白兔，她小嘴微微撅起，眼泪在眼圈转了几圈，终于懂事地没有掉下来。

    可这一幕，看在季飞眼中却是无比的伤心。

    自己这么小的时候在干嘛？好像是在尿尿和泥巴，跟几个一般大小的孩子疯跑，打闹。

    可季梦璎不同，她是自己的女儿。他爹在不久前掌控了那方小世界，掌控了曾与九天之上众神佛、仙神为敌，与九幽之下那狂暴的一众魔神为敌的厨神，所有的衣钵。他固定无法平凡，而身为他的女儿，又怎么可能如凡俗之人一般，畅快度过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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