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床榻上铺着繁复华美的云罗绸缎,触感十分的柔软,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在冬夜绝对是最为惹人垂涎的地方,却无人问津。 宴徐氏和宴谵懒懒坐在软塌上。 “去,丢点紫檀香进壁炉。” 一小指甲盖的香,丢入柴火之中,飘出一缕白烟,房间里顿时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兵图推演很枯燥,任何死物背后,令人憔悴的是人心。 “夫人,若是累了,不妨去休息吧。”多年的夫妻,宴谵知道宴徐氏并不奢香,那是挥散困意的一种方式。 没有任何敌人会刻意的告诉你发难的时间,河间诸侯每一个夜晚都有可能出现惊天覆地的变化。 年节难过,宴湖冬日祭,就是今年宴湖最大的年节,那一日必定精彩纷呈,各种人物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背后的权谋也好,算计也罢,都不会只在那一天,在那之前许多大事就已经尘埃落定,显贵的人在祭典上走个过场,踏上祭典的台阶的红毯,每一层都是人血铺垫的。 而今夜只不过是那之前的一个普通夜晚,在露水章台屋檐外搓着手的隐大,还是仍然在城东官道上追击金煞的厉东明,以及正给池仇运气疗伤的隐十四,甚至在马车里哼着小调的晏成都已经在“制作”那一盛典的红地毯,不管他们知道或者是不知道。 兵图推演并非每次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或者是真实的结果,一番推演之后,宴谵夫妇都有些筋疲力竭,居于高位,也未必看的清时局,能够看清的可能只是诡谲难明。 宴徐氏担忧地蹩起眉头道:“你断定晏淬在沛城没有异常,他爹当年到底不是干干净净下台的?菟儿说那婢女腹中有一个墨汁沾过的象棋卒子,她分析是个淬字,我还是认为有道理的。” 宴谵心中也是一惊,说道:“难不成你打算在冬日祭之前动沛城?晏淬可是一方知守,此中干系夫人不会不考虑吧。” “确山骑士团团长来了信函,说是金猛是私下接的生意,至于生意人是谁,他作为团长也不得而知,官人试想一下,谁会买通金猛袭杀差役呢?我们与确山骑士团一向关系不错,金猛作为副团不会不知,这种生意他居然接了,那必定是大手笔,起码是有足够让金猛心动的条件。如果不是葳澜在幕后操纵,我甚至……” “甚至什么?”宴谵喟然一叹,金猛袭杀陈家庄园,只不过是私怨,死者是从福建迁回来的,案件难查,但是金猛设计围杀锦局锦差才是让人头疼的,里面的牵扯或明或暗的引向沛城,宴湖将整个微山湖围成了一个内湖,湖西岸就是沛城丰县 ,那里接手日久,人心逐渐向宴,周边的确山骑士团,明面上与宴湖不慕,实际上关系不错,南边又是鹿颂亳州军侯的辖地,可以说湖西是宴湖的腹地,最为安稳的大后方。 现在出现一股势力,居然肯花重金找人围杀宴湖锦局差官,要知道杀官等同“造反”,简而言之在涉及沛县问题上,已经有人有“造反之心”,这个大后方是不是“安稳”,宴谵此时也有些担忧,可正因为担忧和此地的重要,此案才暗自压下,留到冬日祭之后,晏淬述职的时候再做打算,若是湖西乱了,很容易动摇宴湖的根本,宴家不过是新崛起的小诸侯,爵位此时此刻还只是男爵,无论是底蕴还是权柄还很浅薄,一旦湖西出事,更加纷扰杂乱的湖东大小领主难免不会见风使舵,宴湖的崛起看似平和,可权力的背后,谁手上会干净的如同外面的雪花? 宴湖众多隐卫,为何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说起来是为了方便召唤,主家记不住那么多名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