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池仇边想边分析道:“葳澜公国地位衰落的厉害,现在对宴湖来说,它只不过是名义上共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个公国,等于是摆在那里无用,搬开它又不合适,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它老老实实呆在那里,既不碍事,也别来扎眼,如此这般,才是最好。”池仇不免想到了西泷朝皇室的后裔,他们沙亭人能够占据关中,很大程度上依托了前泷朝几位降将的投诚,其中一位还要求保留西泷皇室,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件颇为为难的事情,跟宴谵遇到的情形差不多,甚至情况还好一点,毕竟西泷皇室的人或杀或留都是亭皇一句话的事情。 宴菟儿踟蹰了一下,问道:“所以就要让我去做公爵夫人,将他们安抚住?”她的心很不甘,情爱的事情她以前真没有想过,即便在才子满地的栖霞学宫,她依然安心读她的尸科,结果什么梦都没做,就浇下来这么大一盆凉水,真是里外冻了一个彻底。 想到凉水,宴菟儿也有些冷,她才发觉自己身上还有一个斗篷,池仇就显得有些单薄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冷吗?” “有点。” 宴菟儿将斗篷支起,与池仇共享之,如此亲昵,池仇脸色微显僵硬,随即平和,问道:“这样不好吧。”. 宴菟儿忙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这里也没人来。”话虽这么说,还心中一羞,心道:都说这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和池大哥这般算是修了多少年了呢? 池仇发现宴菟儿脸色不对,大约猜到她也是小鹿乱撞,也不好点破。 只好讪讪的继续方才的话题:“你说这次是尔朱荏上门提亲?” “可不是,他也真是没脸皮。”宴菟儿探了探身子,随手从旁边草丛抽出一根草,叼在嘴上,把那草根当作尔朱荏的脖颈一样,用她的小虎牙咬着。 “其实也未必。”池仇很想在她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编剧”的水平,可惜又怕出了岔子,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未必什么?”宴菟儿发现池仇脸色不对,奇道:“到底是啥,你倒是说呀。” 池仇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话就是出我口,入你耳,绝不可第三人知道。” 见池仇说的慎重,宴菟儿也警惕的从斗篷里伸出小脑袋四处张望,整个小公园寂静无声,并无旁人走动,于是催促道:“你快说。” “宴湖做大,迟早也要取而代之,一般有两种办法,一种和亲,你嫁过去,你的子嗣就是未来的葳澜公爵,以后这葳澜宴湖就不分彼此了。另外就是武力。” “不大会用武力吧,葳澜公国立国数百年,即便是三年前,索淮诸侯率军侵袭徐州,依然有不少诸侯出兵救援,葳澜公国的号召力 可见一斑。” “武力不大可能,那就只有和亲了,但和亲之事很怪,这种事情明显对宴湖有利,葳澜它突然提出来,是何居心?”池仇心中琢磨:“听说尔朱家现在当家的是尔朱荏的姐姐,叫啥来着?” “尔朱苒苒。”说起这个人,宴菟儿就有点牙痒痒,此女乃是上一届的七花之一,十分聪明而且口才很好。尔朱公爵去世之后,此女成了摄政女爵,结交各路公侯游侠,甚至还多次涉足金陵,妄图取代宴湖成为鹿颂在河间的代理,只不过宴湖上下用颂律多年,又有宴徐氏把持大局,才没有让她的手,当初宴菟儿能够那么小就去鹿颂游学,除了她的喜好确实清奇之外,也未尝没有宴颂通好的意思。 当然,除此之外,宴菟儿长大之后也发觉“自己被利用”,跟宴谵夫妇有点青春叛逆也不无关系。 “对,尔朱苒苒。”池仇想到了雪貂对这位女爵的评语:常以色侍公侯,葳澜诸多封爵皆靠此维系,这是一个典型的交际花,虽然她的女爵不过是女勋爵的虚衔,但她实际掌控着葳澜这个怪兽般的公国:“必定是尔朱苒苒让尔朱荏向宴湖提亲,娶了你,对葳澜有什么好处呢?” “那好处可就多了,像我这样的……呸,就不告诉你。”宴菟儿一笑,又像小兔子一样缩在了斗篷里。 池仇紧紧地盯着她,露出一个有点恶意的笑容,慢声细语地说道:“得,我知道你得好。” “你知道啥?” 池仇被宴菟儿那娇嗔的模样弄得色心都要蹦出来了,费了好大劲才说道:“我知道啥,有些我当然知道,只是只能意会,难以言传呢。” 宴菟儿看见池仇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男女之间真的很难有真正的友谊,尤其是关系有所突破的男女,若不是中午宴菟儿拒婚,下午隐十四就被派去跟踪池仇,宴谵夫妇这份火眼金睛,雷厉风行的做派把池仇镇住了,说不定他还真想冒一次险,看看能不能做宴湖姑爷呢。 宴菟儿想起那次恶作剧脸红如霞。 一旁的池仇见了既欣慰也有点小酸,男人嘛,多少有点酸萝卜,从许多角度看,宴菟儿既没有县主的架子,又贴心,虽然性子看上去有点冷,骨子里却有种俏皮的魂。可惜太小了,而他现在在河间还是两眼摸黑,他才不在这里当“贴心大哥哥”呢。 他也相当“赘婿”,可惜人家那家世,谁接纳你,坏了人家大事,说不定找隐卫给你一棒子,扎到麻袋里丢到微山湖里喂鱼都有可能,这种事情,在西域见得太多了,好多其他部落的好手,池仇相当欣赏,最后还不是得杀了以除后患,单靠苦口婆心,人格魅力,在部落生死存亡的选择下 ,根本不顶用。 想到自己可能被“喂王八”,池仇一个激灵,宴菟儿贴心的向他身子又拢了拢,两人以及手臂和手臂贴在一起了。 方才还将人家拒之千里,讲事实,摆道理,此时池仇哪能静下心来? “你是不是后悔方才对我的说教了?”宴菟儿得意洋洋。 池仇咧了咧自己僵硬的脸,说道:“咱们走吧,这里好冷。” “不行,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咱们边走边说吧,这都亥时三刻了。” 宴菟儿撅了撅,她跟池仇呆着很舒服,在他身边给她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