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麻烦了。材哥此人看的面热心善的,实际上刀口舔血闯荡过来的人,心总归是硬的,就好像他池仇,以前虽是个当兵的主,那也只不过是个打杂的,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就连枪靶也没打过几回,比起那些特种兵转世入世,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在西域,第一次骑兵冲阵,说句不中听的,池仇当时真的裤裆一热,还好当时人多嘈杂,没人理会,而打完之后,谁也不晓得那是血还是汗还是什么不明液体,没人多想。 第一次见了人头落地,断手断脚,肠胃完全受不了,池仇觉得亏的前世是个兵,一些素养还在,否则上场新兵先死那绝对不是说说,尤其是游牧民族,一场血战下来,死伤八成都是上阵三次不到新兵多,游牧骑兵对砍,就是风驰电掣那一刹那,最多砍了两三刀,就能看出谁胜谁负,败者退出战场,呼啸而去。 虽说游牧民族从小骑马张弓,技艺娴熟,在战场上,那一刹那,许多初阵的人往往身子僵硬,刀举而忘落,死亡如何不降临?亏得池仇受过军事训练,很快就适应了,起码在亲兵护卫下能够自保。 现在的池仇,就算是三拳打死黑瞎子,举刀杀死五六个人,心情也能应付,这说明他的心智变化。可在材哥眼中很少看到异样的神情,这让池仇有些琢磨不定,要么材哥城府极深,要么材哥会演戏,池仇总是觉得断了双腿的人,得抑郁症的可能性比较大,材哥过于心善让他觉得反常。 池仇骑在马上心情极度烦闷,看看天,差不多三四点钟,寻思着不早不晚的,还不如先去看看丁飞烟,抚慰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再去旧镇,好歹也混口吃的,于是默默的拨了一下马头,先去陈家庄园了。 陈家庄园门口的衙役见到池仇,昨夜见过,倒也没太阻拦,通报一声,得了许可就放他进去了。 这案子虽然惨,但从面上看,大家都晓得凶徒已经授首,院子里的气氛不似那么紧张,按照世人朴素的想法,大仇得报,可以安心上路了。 但该怎么上路呢?陈家人才迁回来没多久,也没亲友上门,唯一存活的是两个小姑娘,现在还受着惊吓,至于此事是谁负责出面解决,陈家人所需的棺木、坟地以及一切费用该如何处理呢?这庄园最后又该如何处理呢?那两个女孩如何抚养呢?会不会有人争夺这份庄园遗产呢?会不会有人上门来“吃绝户”呢?齐效妁以前遇到过这个问题,现在这一家也只留下一个女儿,会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呢? 池仇从院子走到花厅,一路脑子胡思乱想,感觉自己都成精了。 刚要步上台阶,忽地响起一个圆润的女人声音:“大师慢走。”大门一晃,先出来一个青衣老僧。 “同愚老和尚?”池仇一脸错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里见到同愚:“你怎么来了?” 同愚老和尚身后闪出一个妙龄少女,只漏出纤纤如月的一弯身影:“咦,池仇?”一双布满血丝的美目盯着池仇,可惜那眉若春山的好姿色,显得有些憔悴。 “小施主,真是有缘呀。” “谁你有缘,我说老和尚,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闻着腥味,晓得这里死了人,过来讨法事了?”话一出口,池仇就懊恼不已,无论前世今生,他都不是一个嚣张跋扈,以恶度恶之人,为何方才会说出这般毫无遮拦的话? 果然,饶是同愚禅师得道高僧,也眼横异色,令人不寒而栗。 “阿弥陀佛,小施主言重了。”话语之间有些严厉,显然有些激动。 “池仇,你瞎说什么呢?同愚禅师得知我父亲受伤,特意前来探望,还帮忙疗伤,你这人怎么这般可恶?”丁飞烟动了真火,横眉冷对,却又让人目眩而神驰。 池仇猛地惊醒过来,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难堪,却不知该如何破局,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今日却这般无理?只得嘴角微微一撇,故作忏悔的说道:“平素与老和尚见面常开玩笑,今日是我不合时宜了,罪过罪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