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前面的两波人各自斗嘴,根本没人理会张驿丞,饶是这样,张驿丞依然是一身冷汗,池仇拍了拍他,安慰道:“至于吗?这里你可是东家。” “你可知这些人什么来头?” “食客而已,哪管他什么来头。”池仇不屑一顾。 张驿丞摇摇头,耐心的解释道:“那书生模样的乃是豫州商会谢家的谢常高,陈郡谢家你应该知道吧,有权有势的世家子。” 池仇淡淡反驳道:“陈郡谢氏?荆州牧?他们荆州都难以踏入,这世家子名不副实呀。” 天下九牧皆是虚衔,除了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对青州、兖州稍有把控之外,其他世家不过是名义的州牧罢了。尤其是在荆州,宣朝、小武周朝、西梁、荆国、楚国、卫国相争相斗,何时看过陈郡谢家的脸色? 张驿丞说道:“你懂什么?陈郡谢家虽然凋落,但定陶的谢家占据豫州水道,中原诸侯多仰仗他们的水路货运,这世道,手里攥着金袋子,就是王者,就算是谢家的宗家也宁愿改宗,成为小宗,无非也就是想得到定陶谢家的供奉罢了。” 这……池仇倒是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河间盛行一句名言“要享福,挖运河,要想富,搭座桥。” 天罚之灾后,黄河改道频繁,泛滥成灾,许久以前北向的运河难以堪用,江南的水运大体连通到微山湖,门阀世族以微山湖为基点,建立庞大而复杂的河间运河体系,各个诸侯皆在黄河南岸挖运河、修道路。以不同诸侯权势,所能募集的劳役多寡,分为新渠、旧渠、彭海、通西渠、南渠、北渠等等,而定陶谢家,掌管的就是现阶段最为繁盛的通西渠,从宴湖之西的沛县、鱼台、定陶经兰考到开封、朝歌,再由黄河入并州、关中。定陶谢家原本是陈家谢家庶支,成为河间巨富之后,早已在江南落魄的谢家宗家族长居然将定陶的谢家长子过继到了自己名下,只等百年之后,谢家两房则可以合二为一。按照惯例,定陶谢家也就晋升为定陶选侯,在这数百年里,成为屈指可数的依托商贸而非战功得以晋升的选侯。 虽说这晋升路数不大符合河间惯例,但陈郡谢家可谓名正言顺的公爵,到底是出身名门,定陶谢家以前不过是几乎沦为平民的庶支,现在又有名又多金,没人敢轻易得罪,于是他们成了豫州商会的掌议。 谢常高固然不好惹,可与他争吵的纨绔后生,也是不得了,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这位纨绔公子哥,就是宴湖顶头上司,葳澜公爵家的公子,尔朱荏。他相貌倒是平凡,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一身黑领白底的紧身淮方制式贵爵服饰,内穿白色刺绣的丝质衬衣,棕色熊皮靴沿膝覆裹而上,让他本就有几分蓬松的黑裤鼓胀起来,这种服饰本是索尔金丝人的军服,华夏商行将其改良,穿的人非富即贵,格外显眼,尔朱荏肩宽臂长,身材匀称,一条纯黑腰带收束腰身,整体看起来松紧有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