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周氏对他勉力的笑笑,看着他卖力的洗着猪下水,眼中充满了迷离之情。 周氏从小就是生活在山中,家族算是逃难到山里的一个书香之家,几代下来几乎跟山民无异了。 大颂朝要求儿童需要识字,她爹属于那一带难得的认识几个字的人,便做了乡学的老师,拿着朝廷给这些乡村教习微薄的收入贴补家用,山民们朴素,时不时捐点束脩,还算过的去。 周氏相公许文,是父亲所教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周氏的父亲慧眼独具,认定他能走出大山,周氏十二岁的时候,就跟他订了亲。 结果第二年,许文果然考了一个秀才,这在他们那里算是了不得一件大事了。这一下出乎意料,周氏尚小,不能完婚,山里人没那么多习俗,说是双喜临门,婚礼一办,洞房一入,许文就去县城求学了。 这许文一走,就没怎么回村子了,在县城安了家,却把周氏和一个女儿丢在了山里。 两年前,周氏父母病故,她只得去县城寻找许文,没成想许文在县城又娶了一房,还生了个儿子。 周氏这个正房反倒成了不受待见的人。加之不久疫病横行,许父和那房小妾不久病死了,家中许家人更是觉得周氏不祥,对她极为恶劣,尤其是许文,完全把她当作佣人,觉得她的身份配不上他这个秀才。 看到一个男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干着这些琐碎的事情,周氏见他虽然认真,但是事情做的嘛,有些乱,挽起袖子,小时候也有山民们送来的野猪,清洗猪下水这个活计,周氏没做过,却也见过。 “池大哥,我可以的。你让我帮你吧。”那次池仇帮了她,周氏心存感激。 “这事不用你帮忙。”池仇倒是说得实话,猪大肠里面都是腌臜物,周氏好歹是个秀才娘子,池仇倒不是认为人有高低贵贱,只不过下意识觉得这活她做不来,果然周氏脖子往前一伸,干呕了起来,这也是正常反应,只不过在池仇眼里,以为她不适应,更是不让她动手了。 “那我去找些秸秆来。”周氏是知道的,要将大肠里面清洗干净,一般要用豆面或者油。 这些可是精贵的东西,尤其是荒年,一把豆面能救一条人命,油更是可遇不可求,普通人家是不会用这种败家的方法洗大肠的,都是用秸秆一点点地刮,要不把大肠刮破,又要将大肠清理干净,就需要相当的细心。 在这种臭味环境中,刮刮洗洗,反复许多遍,才能将大肠整的勉强入口。 见池仇身边并没有豆面也没有秸秆,周氏对他所说的方法,表示怀疑,认为池仇只打算用水不停的冲。 “不用咧,我有办法。”池仇憨厚的笑了笑。 “有办法?”周氏不信。 “山人自有妙计。要不你帮我看一下,我去拿点东西来。” “好咧。” 其实要清洗猪下水不一定非得用豆面,用精油、玉米面、粗盐其实都是可以的,只不过这些物件现在弄到手也是很难的,那么只能用最土的方法了,灶灰熬制成的碱水也可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