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朱纯洁将我美好的初恋扼杀在了摇篮里,我恨她。 我不是个记仇的人,却给她记上了仇。高中毕业后的同学聚会,只要她去我就不参加,有人说她每次都打听我。 她家在朱家庄,是原上一个深沟里的小村子,本来很穷,却因出了几个革命前辈,一下子成了县里的高干村,每逢年节,都是车来车往。 朱纯洁的爷爷是不是老革命,不得而知,但我可以确定,高中时她是我们班里第一个使用卫生巾的女生,也是唯一的一个。 作为她的同桌,那时我知道她许多秘密,就像她知道我许多秘密一样。 高中毕业,所有的秘密都成了风中回忆。每当春风起秋风落、炎日冬雪的时候,都会在心头回味。 那种青涩,或许永远不会懂,或许永远不需要懂。 就在我准备将仇恨埋葬的时候,她竟然出现在了我们家。 村里人说她是横着走进来的,是因为牛镇长亲自给她带的路,同行还有一帮衣着光鲜的人,有带墨镜的,有穿高跟鞋的,也有穿超短裙的,呼啦啦一下子占满了村里本就不宽阔的街道,迫使迎面来的人不得不走到街沿躲避。 坐在二叔家精致典雅的红木沙发上,牛镇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朱纯洁代表西北农大下属的惠农公司,来洽谈土地租赁事宜,同行还有县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县农业局的工作人员以及镇上办公室的人员。 “这难道就是马副县长口中那个租地种青储玉米的人?这人的派头可要比马副县长大多了。”二叔心里暗暗思量。 当牛镇长悄悄告诉他这是县长小姨子时,二叔这才恍然大悟。 “李主任,我要租下这一整片地!”朱纯洁手指村地图说,口气很霸道。 她指的那片地位于村子北头,东邻通往将军庙的大路,北接“渭惠渠”南堤,面积大约四百多亩,是村子里最好的地。 曾经何时,千百年来农民视为生命的土地不值钱了。 大概从1996年起,村里人的年轻人几乎都去了外地打工,留下的也都在附近的厂里上班,种地成了一种付费的消遣。 有细心的村民算过一笔帐,在风调雨顺的情况下,种一亩地的净利润不会超过200元,但要耽误上班时间要超过十天,扣掉的工资却超过1000元。 正因为如此,越来越多的人家将地撂下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