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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中，方辰睁着双眼，盯着屋顶，一动不动。

    良久，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不大不小，恰好可闻。

    心中叹了口气，方辰坐起身来，走上前去打开门。屋外，马小凡看着方辰，脸上忽地露出一抹笑容。

    这笑容中，有一股浓浓的悲伤之意。

    “师弟，我知道你有心事，这个点没有睡，我想进来坐坐。”

    轻轻地道，马小凡不待方辰答话，便走到了屋里坐了下来，低着头沉然不语。

    夜色沉沉，木屋里气氛有些压抑，两人都没有言语，许久之后，马小凡才缓缓抬起头来，盯着方辰，忽地怔怔道：“师弟，我不想死。”

    声音中透着苍凉与无奈，让方辰内心猛地一跳。他看着马小凡，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位师兄，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如此心神不宁，竟主动向自已吐露出这绝大的秘密，显然已经是压抑到了极至。

    房屋里顿时沉静了下来，马小凡顿了一下，双眼微微亮起，继续道：“师弟，我知道，你也藏了废丹！”

    夜太安静，以至于方辰心中生出一丝错觉，马小凡这句话竟如同落下的雷，让他内心猛地一震！

    他内心顿时一阵不宁！

    “他竟知道我藏有废丹？难不成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知道我吞食了废丹，却没有死去？”

    心中一时忐忑起来，方辰屏住呼吸，盯着马小凡，双眼一眨不眨。

    他半夜做的那种事，可是见不得任何光的！一旦被任何人知晓，对于方辰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尤其是在修灵界，禀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生命在强者眼中尤如蝼蚁，不值一钱。

    “师弟，你别紧张，这种事情，我也做过。”

    看着方辰身体绷紧，马小凡淡淡一笑：“我天生嗅觉比之他人，要灵敏许多，虽然我们每天处理废丹，会沾上废丹的气息，但你怀里那股废丹气味太浓，就像黑暗中的明灯，对我来说不是秘密。”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没有用的，废丹就是废丹，只能是毒药。我曾经试验过多次，不论废丹的程度有多轻，每次都只将试验的动物毒杀，起不到任何滋补作用，让我感受到的只有绝望！”

    马小凡眼神黯淡下来，露出一抹疲惫，有如笼中困兽，挣扎了许久之后，才发现终究是徒劳。

    方辰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心中方才五味陈杂，若真的秘密被发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马小凡。

    秘密就是秘密，保管秘密的最佳办法，就是采取必要手段，让知道秘密的人永远消失。

    但这几日相处，方辰对于这位马师兄，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或许，是因为马小凡与自已一样，有着同样的身世，面临着同样的危机。如果真要下手，他还真狠不下心来。

    下一时，方辰双眉又微微凝起。

    “绝望！刚才他说的竟是绝望！”

    深深地看着马小凡，方辰感觉今晚的谈话注定不平常。

    “师弟，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虽然傻，但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想得久了，自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看向窗外，马小凡神色渐转冷冽，他冷冷笑道：“清风宗的其他人，都以为我们前世修了大福气，才能得到韩长老的赏识，得以续命。”

    “但在我看来，这完全不对，修灵界的残酷，我也见识了不少，在这世界上，没有白吃饭，天上也不会掉馅饼。韩长老这样做，必然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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