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船东家笑道:“谁家没有点急事,只是我这小船逼仄,恐委屈了先生。” 秀才道:“哪里哪里!多有得罪,没有事先求得老东翁同意,失礼失礼!” 船东家听着那个秀才操着一口德州的口音,问道:“不知先生要在哪里下船?” “我家在德州。” 船东说道:“我们到沧州需五天,还要在那里停留几日,再过三日后才能到德州。不知会不会耽误先生的行程?” “我到沧州下就好,剩下的路途不远,我骑着骡子不日便可到家。” “那,不知先生这一路人吃马嚼,可有做了准备?” “有劳东翁记挂!我带的有干粮,渴了讨东翁一碗水喝。我这骡子,等它饿了,我赶他上岸吃些青草就好了。” 原来这一人一骡,正是胡岩和吴昌。 此时吴昌听了那姓燕的人犯,和船东家的一段问答,有些羞耻。卧在船甲板上,把头藏到肚子底下。 吴昌心里却暗骂这个人犯狡猾,三不知的换了德州方言。果然不是个好鬼! 船东家暗暗撇嘴。这小先生真是一只铁公鸡!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楞是一毛不拔!真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读书人! 胡岩也暗自脸红:唉唉!腰里没钱,也说不起硬话!惭愧惭愧!只好厚着脸皮蹭一回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间,船东虚情假意客套一下。他心里却生怕这秀才又厚着脸皮应下。 幸好那个穷酸秀才还知道些廉耻,只拱手谢过,婉拒了船东的客套话。 胡岩探手到包袱里,装模作样掏出两个烙饼。他揪下一点,自己吃了一口,又揪一块递给吴昌吃。 船东偷偷看了,暗暗赞这秀才虽然穷酸,心地倒还善良,自己穷得尿骚,还舍得喂骡子吃烙饼。 他就命一个船工,给秀才端过来一大碗米茶,让他就着烙饼吃。胡岩接了米茶过来,再次表示感谢。 晚上船东请胡岩去船舱里将就歇息一晚,胡岩说什么也不同意: “东翁,我这样已经打扰您老了,我就靠着我的骡子在甲板上睡就很好,天也不冷了,我喜欢吹吹这河风。” 吴昌在一边听着,替这姓燕的人犯暗暗羞愧!把头扭过去看河里的水波。 船东见他执拗,也便不再管他,自回仓中歇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