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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正清已经将所有人都清出了他的住所。

    所以。

    没有人会看到他杀戮残暴的一面。

    他肆无忌惮地在住所里穿行，林凡的血在地上画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像是一副用鲜血书写的行书。

    惊悚。

    恐怖。

    狰狞。

    阴森。

    住所里并没有什么光，显得极其的黑暗。

    在这样的环境下。

    蓝正清的身影就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厉鬼，拖着一具刚刚啃食过的尸体，令人毛骨悚然。

    他面无表情，一手拖着林凡，一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依旧摆脱不了他装出来的那幅书生模样。

    有时候。

    装得太久，反而认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的脑袋也有些迷糊，时而觉得自己应该是那个儒雅的蓝正清，时而又觉得自己本性未变，依然残暴。

    两股势力就在脑子里打着架，让他不时地在两种角色中跳来跳去，甚至会把两个性格融合在一起。

    就像是现在这副模样。

    走起路来是儒雅的书生，可往后看去却是恐怖的地狱。

    住所的空气凝固。

    像是被凛冽的气氛给冻结了一般，若是有旁人在场，只怕会吓得屁滚尿流，当场就得瘫软在地上。

    忽然间。

    蓝正清感觉手中的脚踝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他蓦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林凡没睁眼，也没动。

    他挑了挑眉毛，眼角闪过一道犀利的寒芒，双目瞬间被变成锋锐的刀子，直盯盯地看着林凡。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四个呼吸。

    ……

    整整十个呼吸！

    他没动，林凡也没动。

    两人就像是两尊雕像似的，一人笔直地站着，一人宛若死狗地躺着。

    可是。

    只有蓝正清凝视着林凡，林凡压根就没有睁开眼睛。

    “看来是要醒了。”

    “不过也别着急，你马上就得死了。死之前得让你见一个人，你必须在她的面前死。”

    蓝正清咧着嘴，轻声说着，继续转身往前方走去，只是这一次他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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