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宣华夫人举步走到那老人面前,举起右手说道:“我先要看看他脸上是否带有人皮面具。” 就在宣华夫人右手将要触及到青衣老人的脸上时,张信突然说道:“慢着!” 宣华夫人转头望了张信一眼,道:“张先生还有什么花招,能够让我临时改变心意呢?” 张信道:“有一件事,在下想了想,不能不说。” 宣华夫人道:“什么事,贱妾洗耳恭听。” 张信道:“这位石天远,是一位极善心机的人,他用尽了各种方法,使人无法认出他的真正面目,定然有他的苦衷,照在下推想,他既然用了各种方法来保护他的真面目,在易容之前,也会在保护他真正面目上,花过不少心机。” 宣华夫人道:“阁下之意可是说我如果出手毁去他此刻的面貌,会遇上什么不测的祸?” 张信道:“这不过是在下的猜想罢了,至于是否真实,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宣华夫人本来心中极是但然,毫无所怕,但听了张信的话,心中忽然有了疑团,踟蹰半响,竟然不敢再随便出手。 沈天奎轻轻咳了一声,道:“张兄,这石天远,是否很善常用毒?” 阮山心中暗道:就算他极善用毒,也不致于用在自己的脸上。 但见张信摇了摇头说道:“他是否善常用毒,没听人说过。” 宣华夫人突然伸手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道,“不论他是否善于用毒,但我却不能不防他一挥手。”扬起金钗,轻轻在石天远的脸上一拨。 哪知金钗触到了那老人,有如触到一块坚石上一般。 宣华夫人轻轻啊了一声,道:“好硬的脸啊!” 张信道:“就算他脸上没化装,死去了这些年,肌肉早已僵硬了。” 宣华夫人摇了摇头道:“在我的感觉中,他脸上不是肌肉。” 沈天奎道:“让我瞧瞧。”伸手从宣华夫人的手中取过金钗,轻轻在石天远的脸上敲了两下,道:“果然不是肌肉。” 他为人老奸巨猾,不愿担当破坏石天远面貌的罪名,竟然又把金钗交给宣华夫人。 宣华夫人接过金钗,暗运内力,金钗波的一声轻响,刺入了石天远的脸上半寸多深,放开金钗道:“诸位请帮我瞧瞧。他脸上是不是干枯的肌肉?” 阮山等凝目望去,只见那石天远脸上,隐隐有几道细微的裂纹。 显然,这石天远在脸上涂了很厚的药物,暴现于群豪面前的,并不是他真正的血肉面目。 沈天奎道:“不是真正面目。” 宣华夫人道:“好!那我就剥下来给诸位瞧瞧了。” 口中说话,右手暗中加力,向外一推。 果然,一层厚约一指的外壳,应手脱了下来,摔在地上,片片碎裂。 宣华夫人金钗挥动,迅快的剥下那石天远脸上的余物,露出了他的真正面目。 钗锋虽然伤害了石天远的少许皮肉,但面目大部轮廓,仍然能够辨认。 仔细看去,只见那石天远的面颊瘦削,鼻子不知为什么只有一半,和那药物装成的外貌,实在是大不相同。 宣华夫人叹息一声,道:“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石天远,如此年纪,如此盛名,仍然无法消除此心,为了缺少一半鼻子,终生不愿以真正面目见人。” 张信突然对那石天远的尸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老前辈可敬。” 沈天奎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并没听到过那石天远,有什么可敬的侠义事迹,张兄如此敬重,不知为了什么?” 张信道:“如果论他老人家的化妆术,装扮一个俊美绝世的年轻人,自是轻而易举,但他却一直是化妆成一个老人,苍苍白髯,混入世间,难道这还不算是一位品性兼具的君子吗?” 阮山心中暗暗想道:此人话中的意思,是说那石天远如若扮作一个年少风流的人物,以他那巧妙绝伦的化妆术,定然可以在武林中,闹出一场风流的事。 他心中只是一想,却没说出口。 宣华夫人道:“你是说他如果扮作一个年少英俊的人,会在武林中闹出一场风流佳话,是吗?” 张信冷冷说道:“夫人来自苗疆,不知我们中原的事。”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说一件事,给夫人听听,要知道我们中原人物,和你们苗疆风情,有很多大不相同之处。” 宣华夫人道:“好,贱妾洗耳恭听。” 张信道:“大约是一百多年前,在我们中原武林道上,出现了一位剑手,那人的武功倒并不算高强,但他却在武林中,闹的天翻地覆,每一件纠纷的起源,都发自女人的身上……” 目光投注到沈天奎的脸上,接道:“想来沈兄,也知道那一时代情圣的传说了?” 沈天奎道:“不错,在下听人说过。” 张信道:“在那一时代中,他是少女们深闺中的梦里情人。” 宣华夫人笑道:“事情都过了一百多年,早已成为了过去,那时候的事与现在有什么关系?” 张信冷笑一声,道:“在下说夫人来自苗疆,孤陋寡闻,看来是果然不错。” 宣华夫人眉头耸动,道:“我虽然在苗疆长大,但却读了你们很多汉书……” 张信道:“如若说博览群书,当下的人,只怕很少有人能强过我。” 语声微微一顿,道:“夫人心中不用不服,那一代情圣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却已经有人为他著书作传,传入民间,据在下所知,那一代情圣的传记,流传民间很广,而且都藏在闺房中,少女授受,大约是以此物作为礼物相赠。如若那传书上,都是文字,也还罢了,除了文字之外,还加图画注解,那一代情圣,虽然死去多时,尸骨已寒,但他的阴魂没散,如若那石天远,装成一代情圣,以他出神入化武功,和人所难及的智谋,必将是轰动天下武林,胜过上代情圣了……” 阮山心中暗道:这张信似乎是对那石天远,有一种特别的敬爱,以他的为人而论,这倒是大不寻常的事。 但听沈天奎说道:“张兄读书很多,天下有谁不知,但此刻,咱们的处境,虽然说不上险恶万分,但却时间不多了,与眼下无关的事,那就不用再谈了。” 唐老太大接道:“眼下最要紧的一件事,是设法找着另外两具尸体,照武林的传说,剩下那两具尸体,一位是萧王潘振、一位是昆仑派的掌门韩世勋。” 阮山听到了萧王潘振的名,突然想起了当初和王小玉分别时,王小玉的贴身丫鬟,素秀所说的话,他想到素秀所说的是,萧王潘振是最近几年前才被人毒害的,尸体不可能在这地宫里,如果在这地宫中能找到萧王潘振的尸体,那就证明素秀所说一定是听别人相传的假消息,想到这但并没开口说出 只听沈天奎道:“找到另外两具尸体,咱们进入‘地宫’的心愿,就算完成了,也好想法子退出地宫。” 张信微微一笑,道:“沈大庄主此来的心愿,是在取得十大高手留下的秘籍手册,如若只见几具尸体,就退出地宫,岂不是大失所望吗?” 沈天奎冷冷说道:“张兄一定要问,在下也不用欺瞒张兄了。” 张信道:“沈大庄主有何高论,兄弟洗耳恭听。” 沈天奎道:“在下此刻恨不得及早离开地宫……”说至此处,住口不言。 众人都不知他有何高见,个个都凝神静听。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