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弱水河神很忐忑。 炼了豢狗经,做了走狗以后。 它就感觉不太对劲。 尤其是,陈黄皮当着它的面,将它的九冥神灯大人变成了一条大黄狗,一人一狗争相狂吠。 那一幕给了它不小的刺激。 “陈黄皮,你一定会还我自由的对吧?” 弱水河神弱弱的道:“毕竟我对你也没什么用,便是做狗也轮不到我才对。” 它觉得,陈黄皮还是值得相信的。 毕竟口口声声都是什么清白,敢作敢当。 这样的人,一定是信守承诺的好邪异! 陈黄皮挑了挑眉,不悦的道:“河神,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你记住,天底下没有无用的邪异,如果有,那就是暂时还没派上用场!” 黄铜油灯也宽慰道:“是啊,小河神,你不要怕,本灯曾经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可事实证明,本灯潜力无穷。” “你也是咱们十万大山的邪异。” “不要落自家威风,涨别家志气。” 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一旁的杜如归暗自咋舌。 他先前帮着陈黄皮忽悠这弱水河神,虽说也是焉坏焉坏的,可到底是事出有因。 陈黄皮进了那记忆里。 这弱水河神可就真没人能制得住。 万一有什么小心思。 别人不好说,自己倒是肯定完蛋。 因此,杜如归其实是不想让陈黄皮解除豢狗经的。 但这是陈黄皮的事。 以他的性格,倒是做不出越庖代俎的事。 那弱水河神见陈黄皮和黄铜油灯这番态度,顿时心中彻地慌了神。 邪异是有自我意识的。 也是有神智的。 只是和人不同而已。 而弱水河神此刻便体会到了人心险恶。 好在,这时陈黄皮笑了笑道:“看把你吓得,我既然答应了放你自由,就不会做出食言之事,便是你与我有天大的用处,我也不会难为你。” 虽说他不分善恶,只论对错。 但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况且,弱水河神虽然是做未来肺庙主神的上佳之选。 可天下之大,还能少的了属水的邪异? 弱水河神愣住了,不可置信的道:“真的吗?我听闻你喜欢生吃邪异,你留着我以后要是哪天想起来,拿我打牙祭不好吗?” 这是真的谣言了。 陈黄皮顶多也就吃点神明磨成的糊糊,吃点正神血肉化作的贡品。 其他的邪异,他是真不曾吃过。 当然,如果葱人也算邪异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黄铜油灯见这弱水河神如此姿态,不仅恼怒的道:“他娘的屁话真多,陈黄皮就是有千万个不好,他也是最信守承诺的那个。” “答应你了还能反悔不成?”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换做以前,还自由,自由个屁!” 要知道,黄铜油灯的豢狗经还没解除呢。 虽说它也不想解除。 可如今看这弱水河神得了自由,自然是心里有千万个不爽。 “好了黄二,我这就还它自由。” 陈黄皮摆摆手,心中一动,体内豢狗经的功法运转了起来。 作为豢主,所有修炼了豢狗经下卷的走狗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没有他的首肯。 就是这走狗再利害,也无法解除豢狗经。 随着和弱水河神的联系越来越淡,直至彻地断开。 陈黄皮便感觉到,自己的走狗只剩下了两个。 “哎?怎么回事?” 陈黄皮愣了一下,对那弱水河神道:“你能感觉到豢狗经的联系吗?” “感觉不到了。” 弱水河神摇摇头,拱手道:“如今我得了自由,也是时候离开了,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它又对黄铜油灯道:“九冥神灯大人,我这就走了,日后若是再遇到,您但有差遣我都会听令行事。” “去去去。” 黄铜油灯很不耐烦。 这弱水河神是厉害,是它当年听观主之命,引动死气催生出的第一批邪异。 天生不凡,只是不知为何始终到不了仙人的层次。 仙人之下的邪异,就是再厉害,实际上也派不上太大用场。 因为陈黄皮如今的实力,就已经是仙人之下人间无敌了。 弱水河神身影崩塌,化作一摊水渍融入大地。 谁也不知道它接下来会去什么地方。 不过,以这河神的性子。 估摸着肯定会跑到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躲着,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冒出来了。 “别说,还真有点后悔。” 黄铜油灯见这河神消失的无影无踪,忽然有些懊恼道:“其实应该在它身上留点后手,回头万一找不到适合肺庙的主神也能救急不是。” “杜老头,你说对不对?” “这与老夫有何关系?” 杜如归捋了捋胡须,淡淡的道:“不过老夫倒是与你怪灯的想法一致,管他什么承诺不承诺的,撕毁了就是。” 黄铜油灯道:“怎么,你也觉得陈黄皮太好面子了是吧?” “这是两码事。” 杜如归摇摇头,话锋一转说道:“虽然老夫觉得他不够面厚心黑,可却比说一套做一套人要强出不知多少倍,他这样的人,老夫反而佩服。” 不止是佩服,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陈黄皮这般说又这般做。 这样信守承诺的人,但凡是知根知底的都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 杜如归也和陈黄皮做了约定。 阴极之地事了,便要送他回天上的杜家。 陈黄皮没骗那弱水河神,自然也就不会骗自己。 这很难得。 黄铜油灯有些意外。 不过,它和陈黄皮一条心,别人夸陈黄皮它是乐意见得的。 “本家,听到了没,杜老头吹你呢。” 听到这话。 陈黄皮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这让黄铜油灯好奇了起来:“本家,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琢磨搞什么坏事?” 陈黄皮道:“哪有,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走狗。” “啊?” 黄铜油灯惊讶的道:“那河神没了,不就你我炼了豢狗经,等一下,金角也炼了豢狗经,难不成是它?” 金角是第二个炼豢狗经的走狗。 只是很久之前,它就被大观主扔进丹炉里炼,还给它喂了许多邪异,为其塑造了一具真身,不再以神魂方式存在。 但后来十万大山封山。 金角也就不知所踪,想来现在应该还在十万大山的某个角落里猫着才对。 “不是金角。” 陈黄皮低声道:“而且大师父当时炼它的时候,它与我的联系便被阻绝了,至今我都感应不到。” 如果能感应到,陈黄皮早就将金角唤出来。 骑着金角,可比自己飞遁要威风太多。 黄铜油灯道:“奇了怪了,不是金角,那又是谁?” 陈黄皮面露古怪之色:“我感觉到,那个新出来的豢狗,意志很混沌,很凶残,而且时有时无,好似它一直在试图修炼,但每每入门之时便被打断。” “广目邪神!!!” 黄铜油灯猛地一拍脑袋,叫道:“差点把它给忘了,这玩意是属什么的?属土?还是属木?” “不知道。” 陈黄皮摇头道:“管它的,它能不能炼成豢狗经还不一定呢。” 那京城养心殿下面的广目邪神十分怪异。 不仅长得跟真正的广目上神一模一样。 而且眉心还被钉上了一根太墟神钉。 这东西,既是出自太墟,又和陈道行隐隐有关联。 陈黄皮眼下是没什么心思去接触的。 陈道行天地异变后不久,便走到了近乎于道的层次。 这般强大的存在,光是念其真名都会被感应到。 在没能开道争之前。 陈黄皮都不会再提此人。 这时,杜如归开口道:“陈黄皮,准备一下,咱们要出海了。” 陈黄皮问:“你算出阴极之地的位置了?” “具体的没算出来。” 杜如归解释道:“得等这日月同天的异相消失,红月回到正常的运行轨迹,老夫才能算出来,眼下只能算出得往海里去。” “行,那就出海吧!” 陈黄皮虽说怕水,但出六阴神以后,他便能永远站在现在,无惧仙人拨弄时间的能力,自然不会在这种关头犹豫不决。 想到这,他便伸手一指,虚空之中立马有翠绿的树枝生长了出来。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化作了一个占地约半亩的巨大木筏。 砰的一声。 这巨大木筏落在海中,惊起巨大的波涛。 杜如归愣住:“这……这是不是太大了点?” “你不懂。” 陈黄皮纵深一跃,跳到这竹筏上,大声的说道:“大就是好,大就是美,如此大的木筏,我踩在上面才有安全感。” 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是飞在天上给不了的。 杜如归确实搞不懂,只好任其施为。 别说,站在这木筏上,的确安全感满满的。 随着阵阵狂风吹来。 木筏逐渐驶向大海,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而等他们离开后,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 在这出海口处。 一个个身穿黑白道袍的身影缓缓出现。 玄阳子双手背负,眉头紧皱的看向一望无际的海面。 “竟然出海了……”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有道人咬牙道:“各位师兄弟,是在这里等着,还是追杀过去?” “如今阳极现世,日月同天,九道海那鬼地方凶险无比,他这时候过去岂不是找死么?” 天地异变还没开始的时候。 大乾仙朝就已经在准备自封了。 而原本通往大乾仙朝的道路则早就断了。 因为九道海,三重山,早已经随着天地异变的到来,变成了真正的人间绝境。 曾经有逗留人间,在小天地之中潜修的真仙,试图从这条路重返大乾仙朝,可到头来却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是其在大乾仙朝的故交,以命牌熄灭的方式感应到了这真仙的陨落,并且通过拨动时间,寻找到了那尊真仙临死前的念头。 “九道海疯了。” “不要过来,祂没有死。” 这两个念头,便是那尊真仙死前道出的信息。 九道海疯了倒是好理解。 或许是化作邪异,毕竟天地异变,再诡异,再超出仙人们认知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至于祂没死…… 便没人能推测出来这个祂究竟是什么。 要知道,死在九道海的是一尊真仙。 近乎于道的存在就那么几位。 真仙已经是仙人之中的大能了,开宗立派,做一方之主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被真仙称作祂的存在…… 这已经不是等闲仙人敢去推测的了。 就连那些教主都对此闭口不谈,只说天地异变之前,大乾仙朝不会解封,此路不通,自绝天地。 “玄阳子师兄,你拿个主意吧。” 众道人将话头抛给了玄阳子。 后者一声不吭,双目遥遥的看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