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这辈子,自出生起就锦衣玉食,是刘家的少主,是刘术礁最看重的儿子。 别人见了他,哪个不是上赶着巴结? 从小到大,他都以世家少主自豪。 可现在他这个世家少主,却在陈黄皮面前体会到,什么叫言语比快刀还要伤人的感觉。 什么叫你先等等,忙完再送你见你爹。 还有,你杀的是刘家的家主,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竟然连刘家的人都不认识? 你难道杀人之前,就不了解一下对方的来路吗? 哪有这样杀人的。 可下一秒。 锃的一声!!! 一道森白的剑气瞬间在刘天琼眼中无限放大。 那剑气可怕,足足有百丈高。 而剑气所过之处,更有呜呜的类似挥动竹子的破空声响起。 刘天琼心神大骇,头皮发麻,吓的是亡魂皆冒。 他做好了陈黄皮动手的准备,可却做梦都没想到,这一剑竟然快到如此程度。 他想要反抗,也必须反抗。 他的手段,他这州城隍之躯的神力,并非没有反应的机会。 但这个念头刚刚生气。 那剑气之中,便有一只只眼睛的轮廓若隐若现。 刘天琼体内的神力还未运转起,便瞬间感觉到深入神魂的痛苦,像是连神力都被斩开了一样。 那是洞虚神剑被重炼以后,变的诡异莫测的劫眼之力。 噗嗤一声。 剑气斜劈而下,将刘天琼从左肩到右腰一分为二。 金色的神血喷涌而出。 其血肉伤口之中,更是有一根根碧绿的竹子生长了出来,将其血肉吞噬,甚至连其泥塑木雕之身化作的齑粉,也被其根须吸纳。 这是邪剑竹影的能力。 邪剑噬主,只噬曾经旧主。 随着一道幽光没入勾魂册之中。 这刘家的少主刘天琼,当场死的不能再死。 “这人真是的,这么着急去见他爹。” 陈黄皮嘀咕道:“师父总说我性子急,可跟这人比起来,我一点都不急好吧。” 说罢,他又看向那些刘家的神明。 刘家的神明们下意识的退后,一个个目光惊恐的看着陈黄皮。 它们很恐惧,也很愤怒。 恐惧的是陈黄皮的实力,比他们想的还要强大。 就好像,那场京中斗剑,这人并未拿出全部的实力一样。 而愤怒的是…… 陈黄皮手里的剑,是用竹影炼的。 这曾经的镇族之剑,此刻是最要命的东西。 这时,陈黄皮又看向这些神明们。 “我们不急!” 有刘家神明心惊肉跳,赶紧道:“您请便,有什么事您先忙,我们等一会儿就好。” 可话音落地。 神明们便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然。 说实话,世家子弟或许胆大妄为,不将自己和寻常百姓当做是同一物种,但这些人可不是傻子。 杀心一起那就不是能停下来的事了。 它们不会幻想,陈黄皮会心慈手软,因为这人看着就像是个疯子一样,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根本就不会留手。 一部分神明们暗中准备将自己化作血食,将那邪异刺激出凶性。 另一部分则讨好,赔笑,放低了姿态,用最谦卑的态度试图拖延时间。 陈黄皮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起来。 “为什么总有人觉得,我看起来好像很好糊弄的样子。” “因为你从来不和人玩心眼。” 黄铜油灯懒洋洋的道:“所以大侄子一家也不和你玩这一套,你以诚待人,别人以诚待你,但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狗都大。” “这些人就是这样的,觉得能阴到你,觉得能算计你。” “说白了,就是一群蠢货。” 说罢,黄铜油灯长出手脚,从陈黄皮腰上跳了出来。 它冷冷的看着这些神明。 紧接着,便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喷出一道真火。 这火焰阴森可怖,一片凄冷惨绿之色。 正是它的冥火。 神明们如临大敌,只是这火却不是冲着它们来的。 冥火掠过神明们,直入那后方的弱水黑河之中。 哗啦啦…… 那弱水黑河的河面,瞬间沸腾了起来。 只是却没有半点温度,反倒是水花之中,有一只只惨白的手掌伸了出来。 黄铜油灯冷笑道:“别他娘的躲在水里装死,本灯已经看出来你是谁了,识相的赶紧出来,本灯可告诉你,观主他老人家就在外面看着呢。” 别看黄铜油灯平常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大部分时间,更是陈黄皮为主,它为辅。 但抡起眼力劲,但凡是至阴至邪的东西,它一眼就能看出来底细。 这弱水黑河里的邪异,虽说不显山不露水。 可这会儿功夫,黄铜油灯已经是看出来了。 这邪异,就是以前从观主丹田世界里跑出去的那河神。 在一旁,刘家的神明们神色错愕,它们不明白,这突然开口的破烂油灯是什么来路,看着似乎是个邪异,好像还和那十万大山出来的邪异认识。 至于观主…… 那又是谁? 杜如归则更迷茫了。 他越发觉得,这陈黄皮好像来头比自己想的还要大。 观主,莫非是其师父? 但太岁教不是只有一个教主吗? 那这观主观主,莫非是玄阳子口中,那净仙观之主? 黄铜油灯见此,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道:“观主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存在,他老人家宅心仁厚,多多念叨,会有天大的好处的。” 陈黄皮皱眉:“黄二,你太坏了。” “杜老头,别听他的瞎念叨,否则师父会听到的。” 咕嘟…… 杜如归咽了口唾沫:“是,我不念叨。” 他曾听说过,越是强大的存在就越是不能接触。 光是念其名,都会被其感应到。 也就是凡有言必有知。 但这种强大的存在,杜如归不知道具体有多强,他只知道,他们杜家的老祖宗,那位拜灵天的弟子是仙人,而仙人,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是,杜如归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他控制不住自己,又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声观主。 “双数,舒服了。” 杜如归长出一口气,浑身大汗淋漓。 陈黄皮见此欲言又止。 不过,他这时候已经没空去理会杜如归了。 因为在那下方,那不远处的弱水黑河之中。 一个阴冷,可怖的意志缓缓扩散了开来。 紧接着,那地上的河水冲天而起。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笼罩四方,如同天幕一样罩了下来。 并且,一个如同水流组成的身影,更是如电光火石一般,瞬间冲向了陈黄皮。 刘家的神明们见此瞪大了眼睛。 莫非,这邪异是要对此人动手? 可让它们失望的是。 那邪异在距离陈黄皮十步远的地方突然顿住。 水流散去。 身穿白色法衣,手中拎着一根拐杖,浑身皮肤全都是被水泡的发白的褶皱,弱水黑河的河神,那可怕的邪异终于现身了。 而黄铜油灯则冷笑道:“那几个刘家的脑瘫神,你们不是想让这邪异弄死陈黄皮吗?不是想着以身血祭吗?” “来,你们问问这邪异,问问它敢不敢!” 当时,这邪异连见都不敢见陈黄皮一面,事后灰溜溜的说逃就逃。 现在又躲在河里装死。 走又不敢走,动又不敢动。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怕了。 真要是敢动手,黄铜油灯也不在意,陈黄皮收拾这玩意真不难,无首阎罗的影子,或是唤出黄泉阴土,都能将其打的抱头鼠窜。 刘家的神明们见此,如丧考妣。 一个个脸色惨白,心中满是绝望之意。 他们想过很多可能。 但唯独没想过,这邪异和陈黄皮真是一伙的。 看吧,现身以后被这灯如此训斥,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先前吊在后面,漠然游离,毫不在意被引向京城的超然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