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顾淮安与谢晗对坐,冬日里的冷风,在窗外呼呼地吹着。 顾淮安盯着茶盏里的那片墨绿色的叶子:“所以,长公主根本不是要安阳嫁给我。” 谢晗微微点了一下头:“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心中就觉得奇怪,你在公主府住了那么多年,安阳是什么性子你清楚的,她若真是有意嫁给你,早几年就翻天覆地的闹起来了。” “这些年陛下一直在麟州打仗,安阳去麟州的时候正巧路过我这儿,我与她见过面,她甚至未曾提及过你,你又不在麟州,没道理她去见了一次陛下,回头就闹着要嫁给你的。” 细说起来,这件事何止是谢晗觉得奇怪,顾淮安一样觉得奇怪,可这么多年的经历教会顾淮安一个道理——事情可以合情合理。 也可以合情不合理。 或者合理不合情。 他有些厌烦的皱起眉头:“或许这之中又有什么算计,谁知道呢,我不想管也不想问,抗旨就抗了,要砍头就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晗没想到顾淮安会这样说话,他怔了片刻:“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顾淮安没有马上回答。 从他懂事起,很多枷锁便扣在他心里,他已经习惯了在陛下和长公主给他的模子里活着,好像只有这样才是对的。 可这几天与洛璃的相处,让顾淮安明白,人有很多种活着的方式。 每一种都没有错。 “我十岁与赵稷相识,进了长公主府,二十四岁被长公主送到陛下身边,也是那一年,顾家刚定下了和洛家的婚事,陛下就要我同他去麟州打仗,风餐露宿的到了麟州,他又随便找了个由头,把我丢到了幽州。” 提起幽州,顾淮安低低的笑了两声,抬起眼睛,看向好友:“先生常说,天家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我、甚至是洛璃,我们像个器皿物件儿一样,勾勾手就要来,挥挥手就要滚……” “顾淮安!”谢晗听不下去,喝住了顾淮安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顾淮安收住了话头。 但没有停下来:“安阳回京后,定然会与长公主提及我,再想想这些年幽州的形势,以及我还全须全尾的活着,长公主必然能算到我搭上了相九爷。” “所以她要洛璃去幽州,实则就是引我去幽州,把我这条线从暗做到明,要么以幽州之势威慑陛下,要么,在幽州开战。” 谢晗还在反复斟酌要怎么把这些话说给顾淮安,顾淮安就自己先一步步说出来了。 第(1/3)页